度芳菲(4)(1 / 2)

锦绣芳华 九月轻歌 5917 字 4个月前

已是夜阑人静, 湛蓝的空中,月牙弯弯,星光璀璨。徐徐的风悠然回旋,送来几许凉意。

室内则是另一番景象。柔和的灯光下, 旖旎蔓延。

顾云筝坐在他怀里, 一臂环着他肩颈,一手将围着两人身形的薄被抓牢, 身形被他掌控。

霍天北空闲的手抚过她沁出香汗的脊背,“不热么”

“不要你管。”顾云筝变相地讨饶, “你不打算睡了么”

霍天北啄了啄她唇瓣, “明明是你不打算睡了。”

“”恼人又醉人的感触蔓延至全身,她微扬了脸颊, 抓着锦被的手松开,不自觉地转到他肩头,轻轻叩住。

身形倏然随着他倒下, 继而一个旋转, 身形落到床上。

顾云筝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不耐地轻扭身形,落在枕边的手,没个着落地蜷缩又舒展开。

霍天北寻到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全身心地覆上去,享有她的美。

“阿娆。”他唤她的ru名。

是那样温柔的语声、亲昵的语气。真好听。似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覆上她心房最柔软的一处。

她倏然动情, 微扬了脸,身形缠绕住他。紧紧的。

他细细地吻着她嫣红柔软的唇、白皙修长的颈

她在和煦的频率中沉沦迷失。心里满满的,又像是空空的。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

“阿娆。”

“嗯”

他撑身看着她,抬手抚了抚她唇瓣,“看着我。”

纤长的睫毛轻颤两下,她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自初见就知道,他有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此刻,他眸中有着能将人烫伤的灼热,眼波迷离醉人。是因迷恋才有的迷离眼波。

迷恋,是她从不知晓从未见过的。一直很没良心的认为,这回事于他是一种身体的需要,于她是不得不承受而又不敢全身心投入的事。也许,是害怕这件事变成情之所至。

怎样都可以,感情她不需要。她不要。

她目光黯了黯。

他随之有些无奈,低头吮吻她唇瓣一下,“你要我怎样,我还有什么没做到的,你告诉我。”

其实是不想说这些的,最起码,他不希望先开这个口,说这种话不就等于示弱么可是,他今天喝了很多的酒。就当自己醉了好了,醉了说话可以随心。

他想感情用事一次,不要那些计较了。这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人,有些话闷在心里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这又不是他官场上的对手、沙场上的劲敌,猜来猜去的不过是相互为难。

顾云筝脑子有些打结。他还有什么没做到的没有,想不出。她今日才被太夫人说成是借尸还魂的妖孽,他却提都没提一句,甚至于,他回来之后就帮她解决了所有麻烦,她只在一旁等待结果而已。

就算是做梦她都要承认,他一直在善待她。

他从来是可以一心二用的,一面等着回答,一面磨着她。

她轻哼一声,对此有些不满,答话也就没正形了,“你长得比我还好看,我自卑,行不行”

霍天北身形一滞,不想笑,还是笑开来。他揉着她的长发,“你给我记住,这种时候不适合讲笑话。”

的确是不适合,他笑的时候,难受的是她。她不耐地扭动着身形,手没好气地拍了拍他,“不许笑。”

她连番的小动作让他敛去笑意,却将他体内的火燃得更旺。他捞起她索吻,让她缠住自己。

大起大落。

不再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让她此时可以想的,只有他。

她像是个连连败退的人,被逼到死角,能感受到的只有他带来的冲击,被他的气息、他的需索绵密缠绕,无从挣脱。

身体也逐步溃不成军,不再受她控制,不能再有一丝保留。

一阵阵的轻颤自心底、自最柔软之处蔓延至周身。

她颤声申荶着抱紧了他,让他得以酣畅淋漓,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种不可言喻的生之欢愉。

他因此愈发贪恋怀里这一把温香软玉带来的消魂滋味,旖旎停息,仍辗转索吻,不肯退出。

梅开二度。

早间,顾云筝不觉得自己有力气照常起床,推身边的人,“你替我去见管事。”

“懒得起就别起,下午再见管事也不迟。”霍天北将她揽紧了一些。当真是如凝脂美玉一般的肌肤,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时,像是一条滑溜溜的小鱼。

顾云筝思忖片刻,真就点了点头,“反正上午也是乱糟糟的,我还是睡一觉的好。”又不无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你就不行了,怎么也得出去。”

“你这样可不好。”霍天北一本正经地道,“我出去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么你总幸灾乐祸,我迟早会变得懒散倦怠。”

“你本来就不勤快。”顾云筝笑着戳着他额头,“居然好意思这么说。”

霍天北捉住她的手,一根一根亲吻她纤长的手指。

顾云筝呼吸颤了颤,强行抽回手,“去别仗着长得好看就总勾引我。”

霍天北被惹得笑起来,“那我勾引谁”

“哪个都不准。”顾云筝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准招蜂引蝶。”

“我怎么敢。”霍天北的手描摹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漫不经心地说起正事,“抽空去库房看看,选两样好一些的贺礼。江南和嫣儿的婚事要抓紧,这个月就要成婚。”

顾云筝愕然,“这么热的天成婚”

“成婚关天气什么事”

顾云筝坐起来,随意抓了他的一件上衣穿上,“这么热,嫣儿要穿着凤冠霞帔,还要闷在轿子里”

霍天北又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你想的总是跟别人不一样那是嫣儿的事,你愁什么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热不热的有什么打紧。”

顾云筝眨了眨眼,“在轿子、洞房里多放些冰,也就没那么受罪了。你可得提醒郁三爷,这些是他要准备的。”放下这桩事,才开始追究原因,“为什么要这么急”

“是舅母急着看嫣儿出嫁。她这几年只有这桩事放不下,前两日相看了江南,很是满意,便要我说合着尽快成婚。”霍天北耐心地解释道,“再者,舅母也是听说了太后卧病的事,说吉日定在秋冬两季也不踏实,万一太后薨了,选定的日子赶上国丧的话,还要改期,总归是丧气,还不如早些让两个人成婚。”

“倒也对。”顾云筝顺着这话想想,也开始担心了,“可我听云凝那意思,太后好像是没多久的日子了,万一”她摇了摇头,“我不能说了,变成乌鸦嘴可怎么办”

“江南问过内侍,说是拖一个来月应该没问题。”

“要是一个月之后”顾云筝算算日子,“正是盛夏,那时候去哭丧,想想就要中暑了。”她郁闷地趴在床上,“我得去求神佛保佑太后,让她老人家怎么也要熬到秋季。”

霍天北朗声笑起来。他不是吝啬笑容的人,但是能轻易引得他自心底发笑的,只她一个。

顾云筝明白,生病的事最没个谱,内侍说拖一个月绝对可信,之后太后很可能又一天天好起来。想来章夫人也是考虑这些,才急着让章嫣出嫁。最起码,这一个月不用提心吊胆的。

她心里是真想赖床不起,到底不好意思,随着霍天北如常起床、洗漱、用饭。

这时候,贺冲、徐默已带人督促太夫人、二房搬到西院。贺冲和手里那帮人一人人是活脱脱的杀手样子,仆妇们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算得喧哗的也不过是二夫人的啼哭、霍天赐的训斥、霍锦安的不忿。至于太夫人,倒很是安静,对贺冲等人一句话都没说。

顾云筝听李妈妈说了这些,一笑置之。

在强者、胜者面前,对错无关紧要,反抗会变得可笑,太夫人不会没想到不能得逞的后果,现状甚至应该比她料想中要好一些,自然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太夫人不怕谁会嗤笑,只是不会允许自己太狼狈。

霍天北照常出门,到了垂花门外,看到了霍天赐。

霍天赐眼神、语气都是阴测测的,“惊动了这么多人,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是分家各过。看起来,你已大不如前,全没了在西域时的狠辣果敢,当心自己会反悔。”

“是么”霍天北好脾气地笑了笑,“多谢你提醒。”

“太夫人和我妻儿现在西院住一段,等我打点好新居,便将他们接过去,分家就分到底。”霍天赐神色舒缓了一点,“你看这样可行”